第(2/3)页 容姑姑颔首,缓缓地挪着身子靠到常乐身边,坐在刚刚十里坐着的凳子上,和常乐促膝而谈。 “夫人,老婆子知道夫人之前遭了不少的罪,这番能回来,定然也还是有着一份情意在。” 容姑姑的声音低沉缓慢,犹如讲故事一般,娓娓而来,听者不自觉的就有了一种历经沧桑的悲凉之意。 “容姑姑果然是府上难得的精明人。”常乐毫不吝啬地夸奖了一番。 确实是有一番情谊,不过是救命的恩情。 “夫人不必夸婆子。”容姑姑抿唇,“婆子也是乱猜的。想着是如此,但又怕夫人也不愿意留在府里处理这些麻烦事,还是先问问。” “嗯。”常乐淡淡应了声,等着她继续往下说。 “之前的夫人操持家事是一把好手,可家主也知晓,现在的夫人疲于管家,更是不愿意办些规矩繁琐的家事。” 常乐垂眸,不接话。 “所以,家主之前便吩咐过,若有一天不幸故去,他的一切后事,都不得让夫人插手半分。” 手下一顿,常乐盯着空空的杯子,若有所思。心中无湖,却自起波澜。 “如今家主走了,我们这些下人本该遵照家主的意思。”容姑姑顿了顿,时刻关注着常乐的情绪变幻,“可是,家主毕竟不是因为厌弃夫人才说这番话,所以,婆子斗胆,以为夫人若愿意亲自操持,家主九泉之下也是高兴的。” 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?” 开了口,常乐才发现嗓子有些干涸,鼻音也有些重。立马咳了两声。 “好些日子了。在夫人走了之后的半个多月罢。”容姑姑粗略地算了算日子。 常乐已经过糊涂了,都记不清日子了。但听这意思,张长修并不是在解了蛊之后才良心发现说的,不咸不淡地勾起唇角。 “那他多半真是因为厌弃我才说的。” 她感恩的是救她的张长修,以往张长修做的事儿,她仍旧想不到半点好来。 “婆子也活了大半辈子,自以为看的是明白。”容姑姑缓缓道来,“夫人走了之后,家主时不时便到壶院里来,白日里来的少,夜间来的可是多得很。壶院几乎,夜夜掌灯。” 常乐错愕看她。她来时,因为矿山引起的地震,所以壶院里也是一片狼藉,她以为壶院一直都是荒凉的地界儿。 “家主心里是有夫人的,说出这种话自然也是替夫人着想,没有半分厌弃的。” “可能,还是容姑姑误会了。”常乐还是难以相信,张长修在中蛊的状态下,还曾如此善心周到地想过这种事儿,“他可是坚信,自己不会早死,又怎么会提前想好身后事儿?” “婆子不知道家主与夫人说过些什么,但是,家主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。” 常乐沉默不语,心里清楚明白,也替之前的常乐感到丝丝欣慰。 那看来,张长修对原主还是有感情的,毕竟在蛊毒的压制下,还能做出这种事来。 这张长修却是个心软的,之前说话那般决绝,未想到还给她留了和离书。 “家主的病情越来越重,知晓自己命不久矣,便留下了一封信,让婆子在他身后,交给夫人。” 说着,容姑姑从怀里掏出个信封来。 信封上干干净净,什么都没有。常乐也不迟疑,只是带着应有的好奇,从她手里接过来。 第(2/3)页